2010年10月7日

【有一管鸡血叫陈真】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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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由 阿丁 阿丁 著 (日期為 2010/10/6)

  

 长假粥粥,就不给首堵之都添堵了,宅在家里看盗版碟,一个意志不坚定,把《精武风云》看了,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倒也平添秋意。欣赏完点评如下:在该片中,黄渤负责骂白人,丹哥负责揍倭人,编剧和导演负责把国人脑袋里的力比多挤出来换成真金白银。


乘着保钓东风,《精武风云》这部片子大火。在吾国,民族主义就是生产力,电影届的人士最明白这一点,所以三十多年前倪匡老师虚拟的一个陈真,如今还有强大吸金力,从李小龙到李连杰再到甄子丹,凡拍精武影片必大卖,凡揍洋人桥段必鼓掌,手什么强身意什么强国,最下流的制片和导演,赚的就是最不长进观众的钱。


影片的结尾,甄子丹被力石猛踹飞,随后丹哥在脑袋里闪回了数位死去的战友和霍师傅的遗言大义,魂兮归来后又摸了摸精武项链,满血复活。更奇怪的是,倭寇力石猛非常厚道,给了杀父仇人陈真足够的打鸡血时间,却没像对手一样把父亲死时的惨状闪回一下以汲取力量,匪夷所思的在第二轮生死较量中甘当人肉沙包,默默承受陈真的拳脚……


史上有载的,霍元甲只有一个徒弟叫刘振声,据说当过张作霖的武术教师,他那师弟陈真是不存在的。霍师傅也没抵制日货,不仅没抵制,还因为慢性咳嗽之症住进了日本人秋野在上海开办的医院。《精武本纪》中记载,"力士殁之翌晨,秋医已鼠窜归窟,力士门弟子大疑,检力士日服之余药,付公立医院察之,院医曰:此慢性烂肺药也。"文中"力士"指的是霍元甲,秋医是日本医生秋野。不管是否属实,总之没有哪个霍家门徒去虹口道场踢馆,还弄死一大片空手道高手。唯一可信的是即便真的是日本人下毒,霍家也没证据,所以精武弟子相当遵纪守法,化悲痛为力量,把师父的丧事办得荡气回肠。


精武体育会的创办者陈公哲是"投毒说"的反对者,在其著作《精武50年武术发展史》里,说霍元甲是"吞气横阙,遂伤肺部",直白的说法就是练气功走火入魔落下了病根,最后死于肺病,跟日本人没一毛钱关系。陈公哲和霍元甲是朋友和合作伙伴,除了武术推广人,陈还是个发明家和考古学家,在香港大屿山发现过石刻,在发哥的老家南丫岛挖掘出过文物,那时候的学者专家比较独立,因此他的说法更可信。


在当时而言,把霍元甲之死说成是日本人下毒,具有时代的政治正确性,英雄死于敌手就成了民族英雄,民族情绪一下子就勃起了。如今霍元甲死了足足一百年,这种政治正确性还在,且已被应用到电影产业领域,又多了一层经济正确性,因此需要一个并不存在的陈真一次次出来为师报仇。只要孱弱的民众仍然有精神壮阳的需求,陈真就得打下去——这次让你吃纸,下次让你吃玻璃,再下次让你吃本田机车和松下电器。

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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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个作家会惭愧?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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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由 李普曼 李普曼 著 (日期為 2010/10/7)

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揭晓了,由秘鲁作家略萨获得。许多中国人的诺贝尔情绪又该被调动起来了,或者是酸葡萄心理,或者是阴谋论调,或者干脆是由极度自卑转向极度自负……但无论哪种心理,看看中国当下的文学界现实,我个人的一个感慨只能是:活该如此。

我对略萨知之甚少,书架上倒是站着他的一本《潘达雷昂上尉与劳军女郎》,好久前偶然购得,但是却没认真看过。但是关于这本书的一个符号我倒是记得:在、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在秘鲁国内,这本书都是被列为禁书的。近期一段被安在鲍勃·迪伦头上的话非常流行——我实在没找到证据证明这句话是鲍勃·迪伦说的——被禁止永远是一种没有授勋仪式的荣誉。现在,对于略萨,他即将迎来他的授勋仪式。

其实我一直认为,在我们国家,这个被许多人认为充满着魔幻色彩的国度,有众多可以被书写的题材,甚至,你只要使用白描手法,就可以写出一部不错的作品。这些题材中,包含了数量如此巨大的普通民众遭受到的权力压迫,包含了无数惨烈的反抗故事,包含着那么多人对自由、对尊严、对权利的追求和对死亡、对暴政的无所畏惧。这些故事、这些精神,不但符合诺贝尔文学奖所提倡的"对人类的深刻同情"与"广泛的博爱主义",更是人类文明前进至今的核心主题。

比如今天在微博上被人们关注的北海白虎头村的暴力拆迁,近期类似的事情不断上演,人们的抗争愈加激烈。这当中人们对土地的维护、政府官员人性的泯灭,都应该引起那些称之为作家的人们的关注。这并非只涉及到经济发展问题,更涉及到这个国家、这个民族对待生命、对待法律、对待权力的态度等等。

但是,身处这个国度的作家们,虽满眼所见这样的故事、满耳所闻都是这样的呐喊,但却最终对此不闻不问,把脑袋扭向了另外一边。他们把满纸的荒唐改写成了热情洋溢的颂歌,把满目的辛酸泪写成了下跪后的山呼万岁。对他们而言,被禁止,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出现的情况。

这个假期,我把韩寒的《1988: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》看完了。我知道对许多领着政府工资的中国作家而言,他们是看不上韩寒的文字的。可是,在韩寒的文字中,你却能找到那些作协蛀虫们文字中所找不到的东西——对这个现实的不满,对这个荒唐世界的讽刺,对这个社会的调侃。在国内大部分作家患上集体失语失明之后,韩寒依然把这个社会的现实放进他的文字里去。虽然只是现实的百分之一,千分之一,万分之一,但是你能看出他的努力。

中国当下的现实,正在部分的走向鲁迅所说的反面。他曾说我们正处于一个坐稳了奴隶和要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。但是现在对许多人而言,他们所面对的却是坐稳了奴隶主和做奴隶主而不得的境地。那些坐稳了奴隶主位置的作家们,乐得享受自己所在的名利场,哪管身后人类的血泪挣扎;而想做奴隶主而不得的作家们,为了能够挤进那个名利场,已经提前培养自己的这种眼失明耳失聪的技能了,甚至他们会走的更远、失明失聪的更彻底……

在这样的现实里,还会有人会因为诺贝尔文学奖屡屡与中国无缘而羞愧吗?大多数失明失聪者,已经失去了羞愧的感觉;小部分如韩寒这样继续选择与风车决斗的人,他们一直在努力,不为获奖,只为了人类虽普世的价值,他们当然无愧。

明天另一个诺贝尔的重要奖项就要公布了,我决定为此绝食一日。无论他能否获奖,我只是希望能通过这个行动,表达一下对他、对他们的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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